利刃
城呈上蜡封竹筒,筒身还沾着夜行时的露水与尘硝。 “数日前,曾有一行外人乔装成皮货商窥探Y平道,”连城沉声禀报,“他们绘出三条秘径,可绕过雍州主力,绕后直cHa王城。我们的人截获密函之后,是否要将余党就地格杀——请殿下示下。” 赵珏亲手破开封印,cH0U出一卷薄绢。烛火跃动,照见绢上朱砂标记的粮仓与隘口,刺目如血。 果然,求娶是假,撕开雍州防线是真。 她指尖轻抬,语气淡漠却不容置疑,“一个不留。” 她声线依旧轻柔,“做得g净些,山崖失足、货物坍塌……雍州路险,出几场意外,再正常不过。”她信手将绢布掷入香炉,火舌倏然窜起,明灭的光映亮她毫无温度的侧脸。绢帛在烈焰中蜷曲焦黑,终化作灰烬。 “两件事,你去办好。” 赵珏缓缓转过身,绛红衣袂在烛影中荡开一道沉静的弧度。 她指尖不轻不重地叩在檀木案沿,一声微响定住满室空气。 目光如薄刃般扫向连城,眼底锐光冷得刺人,“其一,北齐使团在京一切动向,所言所行,所会之人,所递之物,一字不漏。” 她眸中却凝着寒霜,“朝中若无人里应外合,北齐怎会这般凑巧,将算盘JiNg准无误地打到孤的头上?” 应下,便是将雍州兵权与身后的国土拱手送入虎口。 拒了,便是公然抗旨、自毁长城,将祸国的罪名亲手递到政敌手中。 进退于她皆是无解之局。